全球两大原始设备制造商戴尔科技和HPE，似乎终于开始从生成式人工智能的浪潮中受益。这主要得益于他们成功从英伟达和AMD获得了足够的GPU供应，从而能够满足那些不属于超大规模云建设者的客户的需求。
这些超大规模云建设者通常不会选择戴尔和HPE的产品，而是更倾向于超微。超微在我们发布时的市值已超过630亿美元，并将于两周后被纳入标普500指数。其收入飙升，主要是因为其超大规模云客户直接从英伟达和AMD获取GPU分配，寻求低成本、本土制造的人工智能系统。
然而，在过去的一年中，戴尔和HPE一直面临通用服务器支出衰退的困境，同时未能获得足够的GPU分配来弥补收入缺口。尽管如此，两家公司均积极应对，准备在今年恢复服务器支出的同时，争取更多的人工智能服务器市场份额。随着GenAI逐渐普及，服务提供商、企业、政府和学术机构开始转向他们的常规OEM供应商，寻求支持新工作负载的机器，并升级通用服务器群。
首先，我们来审视一下戴尔的财务状况。该公司最近公布了其财务数据，作为两家OEM中规模较大的一家，这一直是戴尔几十年来努力追求的目标。然而，如果戴尔和惠普稍有不慎，超微电脑可能会持续扩大其市场份额，尽管其客户群体相对较小，这使得它更像是一个原始设计制造商（ODM），而非OEM。
在截至2024年2月2日的财年第四季度，戴尔的销售额为223.2亿美元，同比下降10.9％，但环比基本保持平稳。然而，其净收入却激增1.9倍，达到11.6亿美元。这不仅凸显了戴尔在人工智能服务器领域的高利润率，还展示了其对成本的严格控制能力。尽管该期间收入下滑12.3％，至117.2亿美元，但戴尔依然涉足个人电脑业务（而惠普在很久以前就将其分拆为HP Inc后不再参与）。尽管收入下滑，但公司的盈利能力却略有提升。
戴尔2024财年第四季度的产品收入下滑了15.2%，降至161.5亿美元，但其服务收入却逆势上扬2.8%，达到61.7亿美元。
在戴尔的基础设施解决方案集团（ISG）中（涵盖EMC存储业务，但不包括VMware的服务器、存储和网络虚拟化软件业务，且该数据已超过一年），收入下滑了5.8%，至93.3亿美元，然而，与上季度相比，实际收入增长了9.8%，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运营收入方面，同比下降了7.5%，为14.3亿美元，但环比却上涨了33.6%，自2024年11月结束的财年第三季度以来，这一表现一直呈现积极态势。具体到部门，服务器和网络部门的收入下滑了1.7%，至48.6亿美元，但环比却提升了4.3%；存储部门收入则下跌了9.9%，为44.8亿美元，但环比增长了16.4%。
这些领域的环比增长至关重要。值得一提的是，运营收入的增长率超过了收入增长率的3倍，这通常被视为积极信号，除非这是通过短期内削减员工队伍来实现的，虽然这种策略短期内可能带来收益，但长远来看可能会对企业造成伤害。
戴尔副董事长兼首席运营官杰夫·克拉克在与华尔街分析师的电话会议中表示，戴尔在2024财年结束时“看到了业务上的积极迹象”，但同时也提到“企业和大客户在支出上仍然谨慎”。
在人工智能领域，克拉克为华尔街提供了一些关键线索，即我们可以用来构建模型的种类。他透露，与2024财年第三季度相比，AI服务器的订单环比增长了40%，而AI服务器的积压订单几乎翻了一番，达到了29亿美元。凭借戴尔所能获得的GPU和其他加速器的分配，戴尔在财年第四季度成功发货了8亿美元的AI服务器。相较之下，第三季度发货约为5.25亿美元，因此，环比增长率达到了52.4%。根据我们的初步模型预测，戴尔的AI服务器销售同比增长了约10倍，而其积压订单自去年同期以来更是激增了22倍。
显然，限制戴尔发展的并非市场需求不足，而是GPU的供应短缺。其他OEM厂商同样面临着分配不足的问题，这导致整个行业仿佛是在英伟达制定的赛道上竞速，争抢着与超大规模云计算服务商和云建设者合作的机会，从而轻松获利。而且，我们不得不指出，在GenAI领域，这种情况可能为英伟达带来了无法比拟的优势。
在当前情况下，戴尔能做的唯有静待供应链改善，并充分利用自身或客户所获得的资源来推动业务发展。
“尽管我们看到H100的交货时间在改善，但需求仍持续超过GPU供应，”Clarke在电话会议上解释道。“我们还发现，对于配备下一代人工智能GPU（包括H200和MI300X）的AI优化服务器订单，客户表现出浓厚兴趣。大多数客户仍处于人工智能应用的早期阶段，他们对戴尔提供的解决方案非常感兴趣。我们正在协助他们入门，并解决他们的用例、数据准备、培训和基础设施需求。他们赞赏我们的观点、合作方式以及我们为他们创建全面人工智能解决方案的能力，这包括我们的端到端产品组合、与工程团队的协作、咨询服务和融资选项。虽然这一领域的进展并非总是线性的，但我们对前景充满信心。”
展望未来，戴尔新任首席财务官Yvonne McGill表示，戴尔预计2025财年第一季度的营收将在210亿美元至220亿美元之间，其中215亿美元的中间点较2024财年第一季度增长3%，并补充说ISG数据中心集团的增长将“处于中高位数”。戴尔预计全年2025财年的营收将在910亿美元至950亿美元之间，其中930亿美元的中间点代表5%的增长。因此，随着年底的临近，情况将有所改善，但并非非常显著。麦吉尔表示，戴尔预计ISG将以“中位数增长”，这将由人工智能和“传统服务器和存储的增长回归”共同推动。
Clarke补充说，戴尔预计2025财年第一季度的AI服务器销量将超过2024财年第四季度，并强调，订单组合涵盖了搭载Nvidia H100、H800和H200 GPU以及AMD MI300X的机器，目前的销售情况也验证了这一点。
而在2024财年第四季度，传统服务器的需求也实现了同比增长，这标志着非人工智能服务器连续第三个季度保持增长态势。
“我们审视未来一年的订单状况，发现情况正在持续改善，”Clarke表示。“这是我在这个行业记忆中经历的最长消化期。目前，大家都在为投资传统服务器以运行传统服务器工作负载做准备，这与加速的人工智能工作负载截然不同。因此，基于对客户需求的了解，我们坚信传统服务器正在复苏。尽管复苏速度仍是未知数，但我们对此保持乐观态度。这些工作负载长期以来一直非常重要，能够支持我们许多最大客户的关键任务，甚至包括中小企业。我们年末的表现或势头让我们对未来充满信心。根据我们内部的建模预测，传统服务器市场有望实现适度的年增长率。”
Clarke还补充说：“我们对H200及其性能提升的发展感到兴奋。同时，B100和B200的发展也让我们充满期待。我们认为这是一个能够展现我们工程信心的机会。在热特征化方面，我们实际上不需要直接采用液冷技术就能达到每GPU 1000瓦的能量密度。明年，B200将实现这一目标。”
顺便提一下，我们曾听说B100的功率将达到1200瓦，而且我们有理由怀疑B200的性能将与B100相近。
在与华尔街分析师的对话中，我们得知AI服务器并不那么赚钱。这与我们在历史上看到的其它高性能计算类型的情况相似，尤其是在IBM、SGI、Cray和HPE以及戴尔在传统HPC模拟和建模市场上。同样，超微也面临着这样的挑战。对于所有人来说，这些都是艰难的市场——赚钱的难度就像十年前通用计算繁荣时期的英特尔一样。
这就引出了HPE。
在我们看来，HPE似乎厌倦了像我们这样指出其高性能计算与人工智能部门可以带来收入，但正如其在其几十年的历史中的前任在HPC领域中所展示的那样，无法带来太多利润。因此，它取消了主要代表前Cray业务的HPC&AI部门，并进行了重新调整，使其存储部门现在成为所谓的混合云部门的一部分——即使这种存储不是以GreenLake效用样式定价出售——而且系统，包括HPC和AI设备，现在属于所谓的服务器部门，如果它们是直接出售的。看起来，智能边缘部门的云部分，这主要是Aruba无线园区网络设备，也被转移到混合云部门。
这样的调整让HPE的财务状况变得更加模糊，而不是更加清晰，这显然是故意为之。HPE完全可以创建一个混合云突破口，展示GreenLake和其它订阅价格的产品的表现，并保持部门不变。
因此，请允许我再次提醒您，只是为了明确一点。在截至2023年10月的上一个财年中，HPC&AI部门的销售额为39.1亿美元，增长了22.6％，这主要归功于2022年12月在奥克里奇国家实验室接受“Frontier”超级计算机，该计算机耗资5亿美元。其中大部分资金似乎已经支付给了AMD用于CPU和GPU，但也有一部分支付给了HPE用于内存、存储、Slingshot互连和机箱。（大约1亿美元左右。）支付HPC&AI部门的所有账单后，营业利润为4700万美元，即销售额的1.2％。在上一个财年中，HPC&AI的销售额为31.9亿美元，但只为运营线带来1100万美元，即占销售额的三分之一。
多年来，我们一直在批评HPE、戴尔和其它离开HPC领域的公司——您真的认为SGI和Cray想被HPE收购吗？您真的认为IBM想完全离开这个领域吗？——他们需要为国家实验室提供的工作得到公平的价格。这不是糟糕的管理，而是贪婪的硅供应商和行为强硬的客户，他们表现得好像他们是研发，而不是极具要求的用户，他们习惯了一种不自然且不健康的经济关系。
在HPE的2024财年第一季度（截至1月份，这是其将于今年10月结束的财年的一部分），HPE的表现不如戴尔。营收下降了13.5％，至67.6亿美元，环比下降了8.1％，净利润下降了22.8％，至3.87亿美元，环比下降了39.7％。公司本季度末的现金略高于60亿美元，这是值得肯定的。
新的服务器部门包括通常出售而不是在GreenLake效用定价方案下出租的设备，销售额为33.5亿美元，同比下降22.6％，环比下降6.2％。服务器部门的税前收益为3.83亿美元，同比下降43.5％，但环比增长6.4％。
混合云部门囊括了所有存储销售以及以订阅方式销售的任何HPE硬件或软件，包括以前归属于Intelligent Edge部门报告的一部分Aruba产品。该部门销售额同比下降9.8%，降至12.5亿美元，环比则下降了6.9%。混合云部门的收益同比锐减41.3%，降至4700万美元，环比也下滑了7.8%。我们对HPE重新调整其财务状况的动机表示怀疑，但显然，它正在期待这些业务将表现得更佳，并期望能够展现其业务的云方面实力。
无论如何，HPE云业务的年化运行速率已达到14亿美元，且HPE预计未来几个季度将增长35%至45%。
在某种程度上，HPE的所有业务都集中在数据中心、边缘或园区，这仅是一个模糊的分布式数据中心概念，因此几乎整个HPE都可以被视为“数据中心”，这种趋势自PC、打印机和服务业务分拆以来已持续多年。但我们更倾向于追踪其核心系统业务。
根据我们的估算，HPE的核心系统业务在财政第一季度的销售额和税前利润如下：
我们估算，HPE的核心系统业务在财政第一季度实现了55.4亿美元的销售额，同比下降15.3%，税前利润为4.92亿美元，同比下降46.5%。然而，销售额和利润在季度环比上有所上升，这无疑是一个积极的信号——当然，前提是我们的模型准确无误。
如您所见，该业务在2018财年经历了一些压力，但自那时以来，从平均每个财年的四个季度来看，它或多或少保持了稳定。从利润率的角度来看，由于百分比的缩减，获取利润率也变得有些困难。
问题在于，即使销售AI服务器——以及HPC服务器，因为现在几乎没有HPC机器不做AI——最终是否会帮助提高利润率？
据HPE透露，自2023财年第一季度起，具有“加速处理单元”（APU）的系统在订单中占约四分之一。以下图表展示了自那时起的累计订单情况：
2023财年第三季度（截至7月份的季度），APU系统订单大幅增长，仅该季度的订单金额就高达19亿美元。而在2023财年第四季度，HPE的订单额为8亿美元，2024财年第一季度为5亿美元，这些数据均来自其官方发布。在与华尔街分析师的电话会议上，HPE新任首席财务官玛丽·迈尔斯（Marie Myers）表示，APU系统订单环比增长超过4亿美元，其APU系统积压订单更是超过30亿美元，机会管道“远高于此”。显然，其中一家超大规模云供应商——未透露名称——达成了一笔大型的GreenLake交易，但具体细节未公开。值得一提的是，一年前，AI服务器积压订单还不足10亿美元。
迈尔斯表示，尽管面临着艰难的比较——去年同期正是“Frontier”超级计算机被接受的时候，但传统服务器业务的收入仍实现了环比增长。她补充说，HPE预计销售额将在财政2024年第二季度环比增长，并在66亿美元至70亿美元之间，但她也警告说，Cray超级计算机交易和大型GreenLake交易的不确定性可能会导致一些波动。HPE首席执行官安东尼奥·内里（Antonio Neri）在电话会议上透露，由于客户正在准备他们的数据中心以接收AI服务器，一些大交易被推迟到了未来几个季度。
如果您尚未做好准备进行部署，Nvidia将不会进行资源分配。
内里还提到，HPE的GPU交货时间通常在20周或更长。相比之下，我们认为这比2022年下半年和2023年大部分时间所经历的52周或更长的交货时间要优越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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